凉犬费鸣

只可自娱 不堪持赠

【新年贺文】(楼诚) Le danse

阿诚哥跳舞啦!追着2017的尾巴写出来,还是没写完,只能在2018年发出。成文仓促,细节也无所考据,时间线是混乱的,希望大家不要嫌弃这个小小的新年礼物。
祝大家新年快乐!
请务必配合bgm食用:  La Seine

Le danse

.十二月过了二十号,怎么看离下一年还有那么几天,但是三十一号却转瞬即至。这是来巴黎的第二个年头,明诚考进了索邦大学的机械工程科。年轻人到了新环境,好奇心愈发的旺盛,枝干根茎也愈发的舒活,像一株年轻的树一样向阳迎风,不知疲倦的吸收养分。
早饭时明诚问他:“大哥今晚有什么打算?学校会有新年舞会罢?”
“有的。”明楼把报纸折起来放到一旁,“怎么,学生舞会不好玩,想让我带你去教工舞会上?”
“学生的舞会怎么可能不好玩!”小孩儿吐了吐舌头,“你正好说反——我是想叫你到我们学生的舞会上来。”
明楼失笑:“我一个老师跑到那里去,搞不好叫人认出来,打扰大家的兴致。”
小孩儿摇头,把嘴里的煎蛋和面包咽下去:“唔,这样,不是全学校联合举办的大舞会,是我们工课的小舞会,搞不好知道你是教授,兴致反而更高。”
又难得撒娇:“去一次罢,有新年礼物给你。”
明楼状似无奈地笑了:“好,听你的。”

系里的舞会在一个小礼堂举办,学生们在墙上拉起了小串的灯泡,还搭建了临时吧台。头顶上的枝型水晶吊灯璀璨明亮,照的整个厅堂亮如白昼。男女学生三三两两入场,空气里都是冒气泡的欢乐喜悦

几支配着古典乐的交谊舞过后,学生们渐渐酒酣耳热,金色的大厅翻腾起喧笑声。一对男女学生你追我赶去停了角落里的留声机,男学生抱着一把尤克里里琴,女学生低头咯咯笑着被男伴牵着手,又一路跑上了舞台。两个人在台下的口哨声欢呼声中匆匆行了个礼弹唱起来。

明楼就在临时吧台后坐着。他刚来不久,饶有兴致地看着明亮鲜活的年轻人们。他这个年纪是既能够保持着足够丰沛的热情活力,又恰好的有一段距离可以欣赏全然的青春。在他的眼里,枝形吊灯和墙壁上的串串小灯显然不比舞池中舞台上少年少女新鲜逼人的面容与身躯更为闪亮。
这是个多么光芒四射的房间,明楼想。

明诚在其中当然最为显眼。二十岁的明诚宽肩长腿,白衬衫勒了肩带束进西装裤掐出劲窄的腰身。他刚刚结束一曲探戈,身形流畅爽脆如一捧清泉哗啦啦泻地,灯光下折射得出彩虹光晕来。
有人在明诚身后拍了一把,他一转身目光倒是先捕捉到了明楼,于是暂别了伙伴跑出人群钻到明楼身前:“大哥!”
明楼推给他果汁:“我可是提前从教职工晚会上溜出来了,你倒好,叫我来却只顾自己跳的高兴。”
明诚脸上一赧,低头一咧嘴,接着飞快抬头:“大哥,我要送你新年礼物。”
明楼看他一双圆眼亮的像圣诞玻璃彩球,又是极认真兴奋的表情,自己也笑起来,伸出手:“来,大哥收着。”
“不要给你拿得住的,”明诚还是笑,“给你记得牢的。” 说罢转身走回舞池,对明楼打了个“看好”的手势。

台上已经新上去一个吉他手和鼓手,吉他弹出几个重音之后尤克里里跟上,一连串音符扑闪着,带动年轻人们兴奋地踏起节奏。女歌手的声音飞出来:
Elle sort de son lit
tellement sûre d'elle,
la Seine, la Seine, la Seine
明诚旋身进了舞池中央,抬手击掌,踩出一连串小步踢踏,漂亮的令人眼花缭乱。周围的学生欢呼一声让开一小片空地,明诚继续旋身击掌,舞步踏的愈发轻快。

tellement jolie elle m’ensorcelle,
extralucide, la lune est sûre,
la Seine, la Seine, la Seine。

跳过一小节,人群中一个姑娘闪出来,错身跟着明诚的脚步与他合踏。尤克里里、吉他、小鼓和清脆的踏地声一串缀着一串,男女生合唱后字咬着前字字尾争你追我赶冒出来。明诚举手摇晃肩膀打了一溜响指,和姑娘用不甚熟练的吉格舞步踏了一圈,特意对着明楼眨了一眨眼。
那伴舞的姑娘一头来自法国高地的红发,在灯光下闪耀近于红铜,明黄色裙摆打开收拢。足上一双金色高跟鞋,亮晶晶明晃晃嵌了钻,她一动,像是摇曳了满池的星星。明诚的波洛克皮鞋就追着星星的光踩着姑娘的影子,踏在地上也是亮晶晶明晃晃的响。两人四足旋转追逐,穿插滑步足跟碰击,留下一连串脆生生的鼓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舞池里的人都慢慢散开,为他俩让了位置。

extravagante quand l'ange est sur,
la Seine, la Seine, la Seine,
je ne sais, ne sais,
ne sais pas pourquoi,
on s'aime comme ça,
la Seine et moi
明楼看得出明诚跳的不是某一种舞步。他从不知道明诚会跳这么多种——吉普赛式的耸动肩膀,凯尔特式的踢踏,波兰的马祖卡。
明诚流畅自如地跳着,与刚刚的探戈全然不同。他每一个动作都是舞,又是音乐,又是舌尖弹动的诗。这是至情而即兴的舞,世界上独此一支的舞,属于明诚的又属于明楼的——是了,属于两个人的舞。
一曲接近终了,观众们纷纷欢呼着向舞池中心抛掷玫瑰。一位攥着酒瓶的小伙子扬声大喊bravo,用力过度抛了玫瑰以至于身子后仰险些跌倒,那只玫瑰花也就飞得最高,在水晶灯的光华里晃过了一回。明诚抢上前两步一个旋转扬首摆头,正正将那只玫瑰花茎衔在了唇间,倒退两步鞠躬做了个脱帽礼。
明楼知道自己在笑,因为他看见明诚在笑,明诚的眼睛有多亮,他的眼睛就有多亮。
他冲着明诚高高举杯,笑着看他被一拥而上的女孩子抢夺唇间的玫瑰。明诚颇有些狼狈地逃出,喘着气向明楼走过来。他额角有汗,顺着鬓角流过双颊流过脖颈流过锁骨,那在此刻异常充足而明亮的灯光也一路追着晃出光晕来,使他那又大了一岁的青年闪闪烁烁地向他走过来,挂着更为夺目的笑容。
“记得牢?”他歪一歪头,得意又狡黠地问。
“记得牢。”明楼看着他。

——————
两个人带着舞会的热气和兴奋步行回家。巴黎冬日的凉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酿雪的湿气。路旁一个个商店的橱窗里挂着灯,像水晶匣子。整条街都不睡,新年的快乐还在风里,灯光像是从舞会上一路跟着流出来,依然环绕在两个人身旁。

“那朵花——是不是给了陪你跳舞的姑娘?“走了一段,明楼突然问道,”借人家姑娘的舞送我的礼,这算作——”
明诚打断他:“大哥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倒要问你——我的礼物在哪里?”
明楼站定,把的手背在身后,明诚也站住了:“想知道我把玫瑰给谁了?”
明楼煞有介事地把空空如也的双手在身前摊了一摊:”我就怕人家费力不讨好,明少爷连枝花都不肯赏,正巧我这里——”
说着把手掌一翻,他对面站着的明诚也忽的把手一翻。
两支红玫瑰同时亮在空气里,红的花瓣绿的茎,还带着闪着光的香气。
明楼明诚对视了两秒,噗呲笑了出来,两个人各举着一支红玫瑰站在巴黎新年的街道上面对面笑弯了腰。
孩童从他们身边跑过去,母亲从他们身边追过去,醉酒的小伙子踉踉跄跄从他们身边摇晃过去,舞会归来的姑娘提着高跟鞋踩着丝袜从他们身边蹦跳过去,老夫妻拄着拐杖从他们身边搀扶着走过去。
风也过去,光也过去,玫瑰的香气也过去。一年就这样静悄悄的褪了,之后的很多年,也都会像这样静悄悄的褪了。
这欢笑的闪光的时刻永久地封存在他们的心里,和许多事情一起把岁月塞的很满。
Fin.

阿诚哥跳舞大家还满意不?希望我没有写的很尬——如果很尬的话……不要打我。
设定是两个人还没有确定关系。姑娘不是苏珊,只是被阿诚拉过来伴舞……
最后再说一次,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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